第288章 哪来的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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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8章 哪来的標样?
    晨光泼洒,湖边的柳叶泛起了黄边。白鷺掠过水麵,扇起的微风盪起几圈涟漪。
    两辆商务车停在中心门口,陆续下来七八位。
    吕呈龙为首,单国强陪同,其后是故宫陶瓷研究所和文遗院陶瓷研究所的几位专家。
    校领导迎了上去。
    人是昨天下午到的,接待宴席是昨天晚上吃的,行程是提前安排好的,学校的接待规格算是顶高:
    副校长、文遗学院的耿院长,景副院长、苏副院长,並市文物局副局长何志刚、市文化局副局长陪同。
    王齐志这个团委书记,林思成这个中心负责人,只能陪在最后面。
    相互介绍,一行人进了中心,王齐志和林思成客串讲解员。
    两人装模作样的往前一站,嘴还没张开,吕呈龙笑著摆了摆手:“都熟,你俩就別来虚的了,我们自己看!”
    確实不用介绍,因为王齐志一到故宫吹牛:什么林思成白手起家,中心如何如何的从无到有。
    什么林思成技惊四座,让学校、区市领导如何如何的惊嘆,又给政策又给经费。什么投资人用麻袋背著钱,一窝蜂的往上扑。
    林思成都不要。
    又比如林思成前天捡了什么漏,昨天修復了什么文物,今天发现了什么古蹟,明天又准备搞什么课题。
    所有人都觉得,在王齐志的口中,他这学生都快成超人了。
    都是內行,至於是不是这样,到了现场一看便知。
    陪同的领导无可无不可:中心就建在这里,林思成的能力也摆在这里,確实没必要搞虚头巴脑那一套。
    隨后,一群人进了展厅。
    近三百平方,建的像博物馆一样,既宽阔,又敞亮。
    刚一进门,单国强眯了眯眼睛:
    正对展墙门口的墙上,掛满了字画。大致一数,少说也有二三十件。
    但既然是文物修復中心,主攻方向为瓷器修復,摆这么多字画,这画风就有点怪了。
    单国强走到近前,仔细的瞅了瞅。
    民国四任之一,任伯年的锦鸡图,宋代四大家之一马远之子,同样为宋代名家马麟的《秋陵图》、仿马远《秋江渔隱》。
    还有明代名家戴进的《松鹤延年》、董其昌仿赵孟頫的梵文心经,以及两幅乾隆与雍正的肖像画。
    特別是最后那两幅:画工、笔力、意境都只是一般,又因为是仿作,匠气极重,而且保存的也不怎么好。给十个名家,至少有九个都不会留意,绝对一扫而过。
    除非进过故宫,见过雍正和乾隆的肖像。
    但林思成有没有去过,单国强还能不知道?
    王齐志倒是提过,说林思成在国家图书馆的网站上见过电子版,所以有印象。
    但单国强极度怀疑:叶安寧学的就是国画,又从小在故宫泡到大,那两位皇帝的肖像她没见过八十次,也有三五十次。
    当时还是和林思成一块见到的这两幅画,她怎么没发现?
    不过只是好奇了一下,对於林思成眼力和鑑定能力,单国强並不怀疑。
    因为林思成已经在西冷拍卖会上,向他们展示了深厚的字画鑑定功底和知识储备。不然,那幅郑板桥的七律诗,虚谷的松鼠图落不到他手上。
    隨后,他又看到了乾隆铁印,雍正的《圆明居士》印,以及上次见过的那方“丛云”朱雀章。
    光是这三方帝印,价值至少也在千万以上。
    下意识的,单国强想起王齐志说过的话:林思成想赚钱,只需要到文玩市场转一圈。
    当然没这么夸张,不然潘家园和琉璃厂遍地都是亿万富翁。漏要这么好捡,他和吕呈龙早成京城首富了。
    但也从侧面说明,林思成的鑑定能力,绝对不输入真正的专家。
    继续往下看:四件清三代御窑红瓷、铜胎珐瑯玉石兰盆景、铜狮钮聚宝盆,乃至於两只破损的鸡缸杯。
    再看台签:全是中心开张时,来祝贺的宾客的贺礼。
    只此一点,就可以证明王齐志不全是吹牛:就这几件,比大老板用麻袋背著钱送给林思成还要直观。
    又继续看,整个展厅转了一圈,单国强又发现不对:展柜中间空著几格,东西不知去向,只留著几张標籤。
    有乾隆御笔註解《柳庄神相》、沈度台阁体字帖、雍正“破尘居士”款双鹤铜炉,还有明代五梁金丝駙马冠、宋代三冠珠、嘉庆粉彩窑工制瓷瓶、嘉庆湛青斋款粉彩杯。
    记得吴司长说过,后面的那两件被林思成拿到景德镇,换影青瓷的研究標样了。但其它的呢?
    “东西呢?”单国强瞅了两眼:“卖了!”
    “对!”王齐志点头,“钱也了!”
    单国强愣了一下:就那几件,少说也卖一千万。
    再给林思成算一下:中心上下员工二十多號,除了发工资,也就进一点试剂和物料、再进点搞项目研究的標样。维持正常的运转,一个月十万上下绰绰有余。
    开张才一年,也就百来万。再加上装修,以及设备……六七百万顶到天,剩下的呢?
    林思成不会是被人坑了吧?
    单国强看了看吕呈龙,“老吕,咱们的陶瓷研究所,总共投了多少?”
    “一千万过一点!”吕呈成也很奇怪,看著林思成,“被人骗了?”
    王齐志嘆了一口气:有自己在,谁敢骗林思成?
    “捐了!”他比划了一下,“七百多万,全被林思成买成物资,捐给了川xz区。”
    单国强和吕呈龙猛的一怔愣,又对视了一眼:他俩的工资,每人一年差不多三万过一点,七百万,要不吃不喝乾两百多年。
    拿到京城,能在故宫边上买小半套杂院。
    再看林思成,不管是单国强和吕呈龙,还是几位专家,眼神格外的不一样。
    包括陪同的几位校领导,虽然才知道不久,还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不代表他们不骄傲。
    都说格致成正,知行合一,学为人表,行为世范。但在西大的歷史上,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
    一时间都感慨不已,但话题扯的有些远,谁也没有细问。
    之后,一行人又上了二楼。
    三间工作室,一间鑑定,一间修復,一间实验研究。
    大致一扫,单国强和吕呈龙暗暗咂舌:机器不少,该有的都有,而且大部分都是进口货。光是这些设备,都得四五百万。
    这其中好几台,给省级博物馆,会用的基本没几家。
    但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价格:一楼展厅的古玩都不算,只算硬体投入,这座中心至少投入了七八百万。
    当然,比故宫陶瓷研究中心的规格要稍低一点,但问题是,那是故宫,国內最顶尖的文物研究机构。这里只是省级大学下设的二级学院之下的研究机构,两者的级別差著十万八千里。
    而拋开故宫,在全国范围內设备这么高级,配置这么齐全的陶瓷研究机构,不会超过两巴掌。
    一群专家暗暗惊嘆,进了实验区。
    研究员不少,男男女女七八位,各行其事,各司其职。
    看到白中泛青,宛如湖水的釉浆,吕呈龙顿然明了:林思成既便没有完全復原影青瓷,也应该研究的八九不离十。
    而他们从京城到西京,专程跑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
    一群专家精神一振,又走近了一点。
    但看了一会儿,他们又皱起眉头。
    看手法,稍嫌生疏,无论是调釉、塑胚、还是修胎。当然,这是与故宫专家相对比而言。
    看过程,却又一板一眼,配方剂量精確到了毫克,修胎深度控制在微米级別。
    再听相互之间的討论,这些研究员明確知道,哪个地方没做好,哪一个环节的哪个数据没有达到要求。
    所以,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像是一群入门不久的新手照著一套標准化的矢量手册,生搬硬套。
    狐疑间,看了看几个研究人员的面貌,吕呈龙突然想起了吴暉吴司长说过的一句话:
    你如果去了,就能知道林思成的那座中心,和王齐志的那座实验室,有多古怪。
    全是新手,岁数还贼年轻,放在同级別的实验室顶多也就乾乾实习生。包括那两个实验室的组长,顶多也就是实验员、技师的水平,当个助研都够呛。
    但为什么在这里,林思成能领著几位生手,研究出一项接一项的国家级成果?
    吕呈龙终於明白了:因为林思成给他们制定好了標准,画好了条条框框,甚至於规定了实验中的每一个步骤,每一项数据。
    不理解没关係,甚至不懂都没关係,只管照著做就行。如果结果出现误差,那就照著標准检查,问题一找一个准。
    但问题又来了:林思成去山西之前,都还没毕业,他是怎么从生手变成熟手的?
    没有几千上万次的实验,没有一遍接一遍的反推、验证,他是从何而来的精確参数,又是如何制定出的这些標准步骤?
    关键的是,他想抄都没地方抄。因为整个国內,研究影青瓷的机构就两家:景德镇,林思成。
    与之相比,林思成的进度至少要比景德镇快三到四个研究周期。从来没听说过,考满分的好学生抄垫底的差生答案的。
    但林思成是怎么给吴司长解释的?
    从期刊论文上的扒了一部数据,又让王齐志从故宫借了资料,又从景德镇陶瓷研究所借阅了一些研究资料,最后综合研究得出的结果。
    说实话,吕呈龙一个字都不信。
    不说能不能研究得出来,先说时间:如果给他和研究团队,光是论证可行性,验证课题方向,时间单位都得以“年”计!
    而且这还是保证方向不出现误差,研究架构不出现偏移的前提下。
    而林思成用了多久?
    从他到山西,第一次发现河津薄胎瓷的瓷片开始算,满打满算,不过四个多月。
    而这中间,光是瓷窑遗址,林思成就找到了六处。用在研究上的时间,能有多久?
    狐疑间,一群人进了陈列室。
    吕呈龙皱著眉头,还在琢磨,身边突然传来几声低呼。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瞳孔禁不住的一缩。
    这里应该是成果陈列室,地方不算大,中间空旷,靠墙的位置摆著几座展架。
    几位专家盯著架子上的那几只杯子,满脸都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温凝如玉,半润半透,温柔甜净,积釉淡青……永乐甜白釉半脱胎器?
    胎薄如蛋壳,雕工细如髮,照光见龙影,釉面泛青莹……成化蛋壳杯?
    釉似葱青,碧如翡翠、薄如青纱、器壁透光……德化窑脱胎葱根白。
    这几件杯子摆在这里,还能是古董?
    釉光贼亮,崭崭如新,烧出来估计也就一两周。
    下意识的,吕呈龙和几位专家对视了一眼。
    东西就摆在这,说明什么?
    说明林思成已经成功復原出了这三种瓷器的烧制工艺。
    特別是前两种,甜白釉施黄釉,就是娇黄釉。以青为底,再以红釉绘彩,就是青釉里红。
    蛋壳杯绘青底,再绘彩,就是举世闻名的斗彩。要是画上几只鸡,那就是鸡缸杯。
    真要让他们说,他们只能说:有了这三种,还要什么影青瓷?
    一时间,几个人面面相覷。像是约好的一样,表情中满是惊奇和不解。
    如果说哪一家对明清贡瓷的研究最为深入,研究水平最高,成果最多,故宫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但这么多年,他们从来都没想过,復原什么甜白釉、蛋壳杯。
    原因就两个字:少,贵。
    甜白釉半脱胎器可能要多一点,可能三五百,也可能七八百,但全球的收藏量肯定不过千。隨隨便便拿一只上拍,都得五六百万。
    至於蛋壳瓷,把三秋杯,鸡缸杯全加一块,估计都没过百。一旦面世,一只至少几千万。
    谁捨得用这样的东西做研究?
    既便捨得,想要復原出完整的烧造工艺,需要的实验样本至少要以吨计。具体到器物数量,那就是上万件,把全球的藏品全加起来都不够。
    那林思成哪来的標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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