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笔尖亡魂03

    她看到阳台的角落里放著一个旧箱子，那是她很久以前用来存放杂物的。她走过去，打开箱子，看到里面放著一些旧照片和信件。她翻看著那些照片，看到自己年轻时的样子，看到和丈夫在一起的照片，看到那些已经逝去的时光。
    她突然看到一张照片，那是她和未出生女儿的超声波照片。她记得当时她怀著孕，脸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看著那张照片，心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她知道，那个“小满”可能是她內心深处的愧疚所创造出来的，她可能是她对自己失去那个生命的惩罚。
    她缓缓地放下照片，看到箱子里还有一本旧日记。她记得那是她怀孕时写的日记，她翻开日记，看到里面记录著她怀孕时的点点滴滴。她看到自己对那个未出生生命的期待，看到自己对未来的憧憬。
    她突然看到一页上写著：“我希望你能健康出生，我的小满。”她的心臟猛地一缩，她感到一阵阵的恐惧。她知道，这个“小满”可能是她內心深处的愧疚所创造出来的，她可能是她对自己失去那个生命的惩罚。
    她缓缓地放下日记，看到阳台的栏杆上浮现出五个湿漉漉的指印。雨水顺著那痕跡滑下，在木地板上积成一小片反光的湖泊。她的心臟猛地一缩，她感到一阵阵的恐惧。她知道，这个“小满”並没有离开，她还在她的身边，等待著机会。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郁桐的声音中带著一丝绝望，她知道，这个“小满”並不会轻易放过她。
    “因为你杀了我，妈妈。”那个女孩的声音中带著一丝怨恨，“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郁桐的身体猛地一震，她感到一阵阵的恐惧。她知道，这个“小满”並不会轻易放过她。她试图向后退去，但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你逃不掉的，妈妈。”那个女孩的声音中带著一丝冷笑，她缓缓地抬起手，指向郁桐的胸口，“我会一直陪著你，直到你付出代价。”
    郁桐从沙发上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来，地板上散落的红绳珠子闪著暗红的光，像凝固的血滴。
    她猛地掀开沙发——
    没有泡得发白的手。
    没有水渍。
    只有她的笔记本电脑静静躺在地上，屏幕还亮著，文档停留在最后一页：
    **“你终於见到我了。”**
    郁桐重重合上电脑，指尖发麻。
    “噩梦……”她喃喃道，却闻到一股淡淡的湖水腥气。
    她低头，发现自己的睡衣下摆沾著几根水草。
    丈夫的书房门锁著——他昨晚果然没回来。
    郁桐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冷空气扑面而来。书桌上整齐摆著法学案例集，钢笔斜放在笔记本上，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她拉开抽屉，里面躺著一本《溺亡暑假》的初版样书，扉页有她当初写给丈夫的赠言：
    **“给唯一懂我黑暗的人。”**
    现在这行字下面多了一串陌生的钢笔字跡：
    **“那你为什么要杀死她？”**
    郁桐的手指开始发抖。她翻开书，在第44页发现一张对摺的纸——是某所中学的入学申请表，姓名栏写著“林小满”，照片处被撕掉了。
    日期是五年前。
    正是她流產的那一天。
    主臥衣柜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郁桐握著拆信刀慢慢靠近，猛地拉开柜门——
    一件蓝白相间的校服掛在她的真丝睡衣旁边。
    水珠从校服下摆滴落，在衣柜底部积成一小滩。
    “这不可能……”
    她认得这件校服。
    《溺亡暑假》里，林小满就是穿著这样的校服走进湖里的。
    郁桐颤抖著摸向校服口袋，掏出一张泛黄的纸。
    纸上是用蓝色墨水写的遗书，字跡和她十八岁时一模一样：
    **“妈妈，我知道你恨我。那天你看著验孕棒的表情，就像看著一个凶手。所以我先走啦，这样你就能继续当完美的鬱律师了。別难过，湖水很温柔。”**
    每一个字都和她小说里的遗书分毫不差。
    监控显示器突然自动亮起，画面显示凌晨三点十二分，穿著睡袍的郁桐抱著一件湿校服走进臥室，动作轻柔得像在哄婴儿睡觉。
    可她根本不记得这件事。
    郁桐跌跌撞撞衝进书房，从书架上抽出《溺亡暑假》。
    第88页，林小满的遗书正文——和她手里这张纸的內容连標点符號都一致。
    手机突然震动，编辑发来消息：
    **“新书结局编辑部通过了，但有个问题——林小满的校服为什么是蓝白款？你原稿写的是藏青色。”**
    郁桐僵住了。
    她从未写过校服顏色。
    电脑“叮”地弹出新邮件，没有发件人，只有一张扫描件：某中学2007年的班级合照。
    照片里，十五岁的郁桐站在第三排，而她身旁本该是闺蜜的位置——
    被墨水涂成了人形黑洞。
    傍晚六点，门锁转动的声音让郁桐从沙发上弹起来。
    丈夫西装革履地走进来，领带整齐得像刚参加完庭审。他瞥了一眼郁桐手中的校服，表情毫无波动。
    “你回来了。”郁桐把遗书藏到身后，“昨晚……”
    “加班。”他打断她，把公文包放在玄关，“你脸色很差。”
    郁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我们高中的校服是什么顏色？”
    丈夫的瞳孔微微收缩：“怎么问这个？”
    “回答我！”
    “蓝白。”他抽回手，“和所有重点中学一样。”
    郁桐死死盯著他：“可《溺亡暑假》里我写的是藏青色。”
    丈夫转身走向酒柜，玻璃杯相撞的声音清脆冰冷：“你记错了。一直都是蓝白。”
    他的影子在墙上扭曲了一瞬，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挣脱出来。
    深夜，郁桐在书房疯狂搜索“林小满 溺水”。
    瀏览器突然卡死，所有页面变成同一张照片：一个穿蓝白校服的女生背对镜头站在湖边，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上。
    照片慢慢加载出女生的正面——
    是郁桐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