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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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栀和看着突然凑近的俊脸,伸出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往后挪了挪,“摆在面前的事,非要我说?”
    陈允渡没有抵抗,顺着她指尖的力度往后仰,露出白皙的脖颈和凸起的喉结。
    许栀和晃了下神,默默移开视线,将茶碗放在他面前,故作凶巴巴道:“要喝就喝,不许说话。”
    陈允渡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单手撑在桌边看着她,用眼神在说:我刚刚没有说话。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滴滴答答落在檐角,许栀和被雨声吸引,转移话题一般问:“王维熙还没回来?”
    陈允渡:“我回来没瞧见。”顿了顿,他问,“你们一道出去的?”
    许栀和点了点头:“对,当时还没有下雨,我心底有点担心。”
    陈允渡放下喝了一半的姜茶,站起身,“别急,我现在出门找。”
    他话音刚落,一道银光划破漆黑天际,许栀和喃喃:“等雨势小些吧,他向来没有这么晚回来。”
    陈允渡看着她的侧颜,轻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方梨端着两碗热乎的面疙瘩汤进来,上面飘着清油和葱段,“姑娘,姑爷,先简单用些吧。也别太急,王维熙那么大个人,还能走丢了不成?说不准现在正猫在哪儿躲雨呢。”
    她在外面听见了许栀和的担忧。
    许栀和:“也对。”
    她用瓷勺舀着碗底的面疙瘩,忽然看向陈允渡:“对了,你刚刚进门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今日我首次当值,教我的先生是晏相公。”陈允渡说。
    许栀和一怔:“晏殊吗?”
    “正是,他身在中枢政事堂,不管工部九寺的事,”陈允渡道,“栀和还记得去年我们去大相国寺吗?”
    许栀和:“当然记得了。怎么,和上次去有关系?”
    陈允渡颔首给予她肯定:“去年晏相公也在大相国寺外面,他在外面摆了一个词话摊,我写了一首诗,被他记住了。”
    口中的面疙瘩汤还烫乎,许栀和眼睛被氤氲的热气熏的水润。她伸手比了个大拇指,等那一口面疙瘩嚼碎咽下去,她道:“好巧哦。”
    陈允渡:“确实很巧。晏相公说看到我殿试文章时就认出来我了,后面北边贝州狄将军回来,他被诸事耽误。”
    许栀和朝他眨了眨眼睛,推测道:“晏相亲自教你,是不是觉得很惊喜、很意外?”
    陈允渡含蓄道:“还好。”
    现在说起今日遇见晏殊亲自在堂中等待他的时候,已经没有刚知道那时的悸动和惊讶,晏殊贵为宰相,但相处下来平易近人,言谈之中多为鼓励。
    许栀和看着他眉眼中的浅笑,忍不住跟着一起弯起唇角。
    一碗面疙瘩汤见底,陈允渡拍了拍自己的衣裳,拿伞重新出门。小半个时辰后,院子中响起脚步声,许栀和走到门口,看着两人共用一把伞,身上不同程度的被雨淋湿痕迹。
    王维熙眼巴巴地盯着她瞧,趁着陈允渡更衣的功夫,他急得口舌都结巴了起来,“我说了不需要姑爷为我撑着伞,但姑爷没听,姑娘,姑爷明日还要穿那身衣裳吧?我会不会误事了?”
    “没事没事,”许栀和安抚他,“待会儿在火上烤一烤也就干了。”
    王维熙听到她这么说,才放下心来。
    今日他本循着姑娘的意思去附近找找有没有受到那讼师坑蒙拐骗的百姓,跟着老汉儿走入云水巷后,恰逢大雨倾盆,他便在老汉儿家中多留了一会儿。等到雨势减小,他折了一根芭蕉叶当成伞顶在头顶上,绕了一趟汴河码头,被告知受暴雨天气影响,最快一般船次也要明日过午才能到。
    等到消息,王维熙便朝着家方向走,路上正好看见撑着伞来找他的陈允渡。
    姑爷面容冷隽,雨水反射着檐下灯笼的光泽落在他的眉眼,像是书中不入世谪仙人。他一时间怔在了原地,直到伞面撑在了他的头顶。
    王维熙如梦初醒,连忙推脱:“姑爷,这如何使得?”
    让姑爷亲自给他撑伞,这不是倒反天罡,乱了方寸?
    陈允渡嗓音的很轻很冷,掺杂着雨夜的潮湿,“无妨,她在家中很担心你。”
    王维熙便不说话了,只能默不作声跟在陈允渡的身后快步走。
    明明两个人的步子差不多宽,但他似乎要小步快走才能追得上姑爷,他不禁想起从前一家人一道出门——难道那时候姑爷一直放慢自己的脚步吗?
    他神思天外,许栀和低声喊了他两声,将他喊回神。
    许栀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害怕他吗?”
    “没有没有,”王维熙用力地摆着手,“我是觉得,姑爷有些太好了。”
    还有另一点,姑爷站在许栀和的身边和单独与他们相处是极其不一样。当姑娘在的时候,姑爷虽然也寡言话不多,但是在姑娘偏头亮晶晶地看向他时会自然而然接腔,有时候甚至会说出一些不太像会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语。但是今天回来路上,他几次想要说什么,一瞥见姑爷的侧脸,又默默闭上了嘴。
    他有预感,无论他说什么,姑爷会搭话,不过仅限于“嗯”、“好”这几个字眼。
    许栀和看着他搜肠刮肚地想要描述陈允渡的温和谦雅,但每每张口都会因为词不达意而悻悻闭嘴,笑出了声。
    换好衣服的陈允渡听到笑声,走过来在一旁坐下,他手里拿着一捧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话却是对着许栀和说:“笑什么呢?”
    许栀和笑着凑近他,语气轻飘飘的,“在听王维熙夸你啊。”
    陈允渡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一旁尽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王维熙,随意问:“怎么夸的?”
    王维熙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支支吾吾说:“姑爷、姑爷……”
    许栀和看着瞬间红如煮熟虾蟹的王维熙,笑着解围道:“他乱说的,你快些换身衣裳吧。炉子上的姜茶还热着,锅里有面疙瘩汤,吃完早些休息。”
    王维熙如蒙大赦,连忙告谢退了出去。
    他离开后,许栀和望着捧着书、看起来十分正经的陈允渡,语气肯定的说:“你刚刚是不是想听我我转述王维熙夸你的话。”
    陈允渡没有丝毫被拆穿的窘迫,淡定地回看她,“对啊。”
    书读不进去了,他将书合上放在一旁,伸手将许栀和圈在自己怀中,下巴抵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嗓音低哑磁性,“我想听你说的所有话,不过现在……”
    许栀和被连根拔起,抱在了怀中。她对此变故反应不及,连忙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鼓着腮帮子瞪着他。
    罪魁祸首毫无知觉,面不改色说完了后半段话,“你该睡觉了。”
    许栀和被放在了床上,陈允渡牵被子的手垂下来的发丝拂过她的侧脸,许栀和本来板着的脸瞬间破功,趁着他伸手掖颈窝被角时侧头咬了一口他的指尖。
    她用的力度不大,陈允渡感觉掌心被小猫轻轻挠了一下。不疼,甚至希望她可以再用一点力。
    许栀和没敢用力,毕竟明日陈允渡还要当值,期间人来人往的,要是瞧见了他指尖的咬痕,容易叫人误会。
    闭眼之前,她小声哼了一句:“知道了,睡觉判官。”
    陈允渡哑然失笑。
    ……
    后面几天,王维熙一有空闲便朝着云水巷跑去。从那日的表现来看,居住在云水巷的百姓心底对那中年男人都心存畏惧。听到他的问题,众人也只是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甚至还出声劝他能忍则忍,毕竟那一位可不是好惹的。
    “忍”这个字对许栀和与王维熙来说都不算陌生,两个人情况不同,但有一半以上岁月都是忍着过来的——今日不同往日,两人出奇一致的决定这次不忍了。
    他们倒想看看这又是什么牛鬼蛇神?
    但是在怕沾染是非、仍好心提醒的云水巷百姓面前,王维熙一脸“我很听话”的神情,后面几日过去,只是那日瞧见下雨房子漏水,主动修补。
    或许是他的真心打动了老汉儿及其家人,几人一合计,将那中年男人的底线如数告诉了王维熙。
    “那人的姐夫是漕帮的人,听说府衙也有熟人,落在他手里没好事儿发生。”
    许栀和听他这么描述,询问:“这是什么意思?黑白两道通吃?”
    漕帮听起来没什么,但牵扯着一系列利益纠葛,其中影响最大的便是三司和都水间,上至转运使下至州县押纲官,人员密布,鱼龙混杂。
    “原先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王维熙说,“后来我追问了一句,才知晓原来那讼师的姐夫是漕船的一个小头目。”
    为了方便许栀和理解,他比划了一下,“连一艘船的当家的都不是,管着那艘船伙房四个人。”
    话音落下,神情紧张的许栀和与方梨脸上不约而同出现了一抹裂痕。
    “漕船厨师长?”
    王维熙:“什么长?”
    “没什么,”许栀和摆了摆手,“如果这也能叫做黑白两道通吃,那可真是……”
    她绞尽脑汁在脑海中寻找描述词,但刚刚接收的信息和实在太过离谱,她一时词穷,“……你接着说。”
    王维熙作揖,接着道:“至于那个白,云水巷附近的百姓也只口耳相传,并无人见过,颇有几分神秘色彩。我便从他身边友人问起,才知道他儿时有几个好友,其中有一个姓马,邻里称为马大壮,相传在开封府补了衙役的空缺。”
    顿了顿,他谨慎地补充道:“如果说这个白谁最有可能,想来就是这位马大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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