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装什么纯良忠义？

    第84章 你装什么纯良忠义？
    爱瑟兰一手持著燃火之剑，另一手背在身后，耀金色的长髮在火光的映衬下都显得略微黯淡了。
    她先是来到龙裔骑士被钉死的墙壁前，嘆了口气，用炙热的龙焰將父亲不成样子的户骸焚烧，隨后来到艾涅希音的面前。
    白金髮龙娘呆呆地望著爱瑟兰，扑面而来的炽热带来强烈的灼烧痛感，但在此刻，这畏火的弱点似乎都不值一提了：
    “姐姐，这是我的错吗？”
    爱瑟兰歪歪头，说道：
    “客观来说，你算是延缓了他们的死亡，若没有你的决定，这座营地的大多数人都会在战火中死去，但死於战爭，和死於邪魔污染，两者相权，敦轻敦重呢？”
    “还是那句话，是你带他们来到此处，你就要为此负起责任来。他们的遭遇，绝对有你的责任。”
    艾涅希音努努嘴唇，颤抖著想说些什么，但又低下头来，沉默不语。
    她並不畏惧牺牲或者失败，作为骑士家族的一员，早就有了赴死的决心和准备，无论是自己的死，还是亲友的死。
    但她难以接受会因为邪魔的一警而沦落至此，说是失误也好，说是不幸也罢。
    拼尽全力去践行理想，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耀金色长髮的龙女环顾四周，淡淡道：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虽然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但只要你还想继续，我便继续作你的利刃，直至你放弃为止。”
    艾涅希音闭上双眸，苦涩地摇头道：
    “我.....已经没有那个资格。”
    “那这场赌约，便算作我贏了？”
    白金髮龙娘没有搭话，而是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若不仔细观察，甚至都无法察觉到这细微的动作。
    但爱瑟兰看见了，她將妹妹从地上拉起，径直拥入怀中，大踏步地向前走著。
    她举手投足之间，便放出璀璨的龙焰，极致的净化与毁灭的权能，对【霜锻龙】的污染而言正是克星。
    “你的人生，將为我所有了，从现在起，就由我来开闢所行的道路。”
    艾涅希音失魂落魄地看著爱瑟兰的侧脸。
    无数次所梦到的景象与此刻重叠，姐姐抚摸著自己的脸颊，接著扣住自己的五指：
    “我亲爱的妹妹啊，这就是我们的火焰，就让它焚尽一切的性逆与不从，烧尽旧世界的一切。”
    “褪去幼稚，接受我们必然的命运吧。这是我们的宿命，亦是我们的荣耀。”
    “艾音...
    “哗啦一”
    思绪像是从深海中浮出水面，巨大的落差使得艾涅希音不自觉地跟跪了一下，紧接著靠在了一人的胸膛上。
    映入眼帘的是不再是姐姐狂气高傲的笑顏，而是一张令她感到无比安寧与动心的脸庞。
    “醒了吗？”
    艾涅希音呆立在原地，直到被永嵐扶稳之后，才点点头道：
    “没事了，谢谢。”
    永嵐：“这里的咒域被邪魔下了诅咒，会陷入最不堪回首的往事，你是最后一个清醒的。”
    白金髮龙娘这才注意到不止是永嵐，猩红之裔少女也站在旁边。
    迦黎梳理著自己银紫色的高马尾，那张如妖精般绝美俏丽的容顏难得带上嫌恶之情，
    冷笑道：
    “我回忆起了一些相当恼人的事啊，真是阴湿的术式，远古时代的邪魔就这么恶趣味吗？”
    永嵐安慰道：“孩子们，別怕，我把它给肘贏了，不仅没有中招，还把对方的老底给揭了。等会儿有空跟你们细说。”
    “是吗？那我会期待的，堂堂天神，竟然也会有不堪回首的过去么？”
    迦黎闻言眼前一亮，兴致勃勃地应下。
    接著银紫发美少女看向了面无表情，像是还没回过神来的艾涅希音，问道：
    “你走神的时间可够久了，是很难受的回忆么？”
    白金髮龙娘轻轻摇头：
    “我原以为重温噩梦会是相当不快的体验...：..但现在却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再一次审视过往，我发现自己所欠缺的，是决心、毅力与力量。”
    艾涅希音望向永嵐，平静道：
    “而这些东西，我在此处已经得到，於是过往已不再是我的伤痛...：：.我明白我要做什么了，应该做什么了。”
    永嵐欣慰地笑道：“是吧？我就说多玩游戏准没错！”
    涉及到心爱的《轮迴真境》，永嵐下意识地进行称讚。
    “咚咚咚一”
    就在此时，金铁撞击地面的声音传来，在逐渐散去的薄雾中，只见一名高大的卫士走来。
    三人立即停下閒聊，看向从雾中走出的存在。
    那是一名高大的卫士，华贵精美的黑金色甲胃覆盖全身，一寸肌肤和面容都未曾露出，几乎武装到了牙齿，银色的流苏自头盔后方垂下，宛如一座精美的艺术陈列品。
    他一手持著泛著光晕的箏形盾，一手按住阔剑的剑柄，向永嵐等人昂首道：
    “止步！凡人们。”
    黑金甲胃的卫士瓮声瓮气道：
    “这里是我主所划定的禁区，你们此前的胡闹我都可以视而不见，但唯有禁区不可擅闯，既然能从术式中挣脱，你们就该知晓与我主的差距，退去吧。”
    永嵐闻言乐了，对这名显然还存在理智的【镜蚀公】眷属道：
    “不是，我们都正儿八经地宣战了，你现在说不追究了？”
    黑金申胃的卫士当即反驳道：
    “荒谬！我主仁慈，並不想对汝等凡人出手，若真要对尔等不利，早就出手將你们抹杀殆尽了！”
    “我们只是在此，等待著最终到来的命定之死罢了，无意再生事端。”
    这话从某种程度上说，没什么毛病，【镜蚀公】这尊天神跟其他同类的確不太一样。
    永嵐等人从多莉亚的口中得知过，別的天神自从降临后便开始在整个世界相互廝杀，
    永不知足地扩张和屠戮。
    而【镜蚀公】自从降临大地，占据了千环之都后，便不再有丝毫的动作了，数百年来都稳坐在千环之都的核心地带，一动不动。
    若不是铸光庭执意要收復故土，【镜蚀公】甚至都不会在征討的名单上，实在是没什么攻击性。
    可惜，永嵐找茬从来不是因为对方是否作恶多端，而是有没有挑战的价值，恰好【镜蚀公】之前已经跟他结下樑子了，更添了私人恩怨在里面。
    永嵐摇看头嘆道：
    “唉，原来是心怀慈悲，不跟凡人一般见识的天神【镜蚀公】啊，我还以为是背信弃义，反覆无常，后来又自怨自艾，灰心丧气，想要寻求解脱的赫拉姆前书记官呢！”
    黑金甲胃的卫士惊骇万分：“你！”
    永嵐笑道：“镜蚀公这廝，装尼玛的纯良！我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让你在这儿大义凛然地说话！”